孤独终老的 自梳女
清代末年,珠三角有一种特殊的风俗。没结婚的女子,只要把辫子挽成发髻,就表示永不嫁人,独身终老。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梳女的身影已经渐渐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是在肇庆崇禧塔边,至今仍然住着10位“自己的头发自己梳,自己的生活自己养”的自梳女,她们被认为是“中国最后一群自梳女”。
在肇庆塔脚路,蜿蜒曲折的小巷深处,一座古老的大屋静居一隅,它的名字叫“观音堂”,这也是自梳女们的家。两百多年前,一位姓何的富家太太把它捐送了出来,让自梳女们可以有自己的栖身之地。鼎盛时期,这里住了100多位自梳女,而今天,出入门宅就只剩下十位了。
在当地街道李书记的引见下,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位自梳女——76岁的夏姑婆。自梳女对陌生人比较排斥,可能是看在当地领导的份上,夏姑婆还是答应了带我们去“观音堂”参观的请求。
一把古老的铁丝钥匙,木门打开了,蒙在观音堂上神秘的面纱,向一线记者掀开了一角。大屋有4个房间,两个斋房,一个灶房,还有一个空房,在中间的斋房里供奉着三尊菩萨。房内白烟袅袅,在天窗直泻而下的阳光下,分外宁静。据说,以前的观音堂可很热闹,姐妹们在这里一起劳动、一起说笑,俨然就是一个大家庭。
现如今,故去的故去,搬走的搬走,当年热闹景况早已不在。唯一保持的,是姑婆们每天都到这里来上香拜佛的习惯。整理整理大屋,偶尔还小聚片刻,这里永远是她们的家,也是永远是她们精神的家园。
面对一线记者的来访,大屋里的人有些淡然,更不愿意多说什么,夏姑婆的背后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记者试探着与夏姑婆聊起来。
记者一开口就被拒绝,也许我们的到来,扰乱了她们宁静的生活,更不愿意打开尘封的记忆。但是午饭之后,她们可能感觉到了记者的诚意,夏姑婆说她要去观音堂上香,并邀请我们一同前往。
这时,有一位姑婆来上香了,夏姑婆介绍说她姓赵,68岁了,但已经是姑婆里最年轻的一个了。赵姑婆性格很开朗,对记者在场一点也不抗拒,对于自己“自梳女”的过去,她也不避讳。赵姑婆说,她自小就没有爸妈,13岁就来了这里。20多岁就梳起。
夏姑婆说,在观音堂里的姑婆都要学编席,这也是她们这些年来赖以生存的手段。但是现在买席的人越来越少。自己也老了,干不动了,幸好每月政府还给210元的低保补助,否则生活实在难以为计。为了节省,姑婆们都要把观音堂后院的鸡蛋花树的落叶拣起来,晒干了,可以当柴火。掉到地上的鸡蛋花也是个宝,晒干了可以泡茶喝。
自己的头发自己梳,自己的饭自己煮,自己的苦乐自己享,自己的生活自己养。这是自梳女们给自己的全部诠释。
时间的流逝,没有改变自梳女们的清贫,但时代的进步,却危及到她们内心圣殿----观音堂的安危。房地产开发,让小巷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也让观音堂面临被拆的险境。
肇庆市文化广播电视局叶峥嵘局长跟记者说,自梳女其实是研究珠三角地区妇女运动不可空白的一页。在这里他们将要好好保护。观音堂看来是会永远的保存下来了,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一个又一个姑婆的老去,我们还会想起这里曾经居住过的这些,独自一人和命运抗争到底的自梳女吗?
几十年来,任凭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她们的生活却依然故我,平静而淡然,祝福她们,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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