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mapp:用烟草“种”出的实验性抗埃博拉药物
(远千山/编译)埃博拉病毒是世界上最致命的病毒之一,会引发呕吐、肝脏和肾脏衰竭以及体内外出血。它的致死率高达90%以上,而且目前无法治愈。与感染的人或动物的直接接触都会使病毒传播——这也是为什么隔离如此重要。今年三月起始于几内亚的这次埃博拉爆发,在过去的几周内已经扩散到了利比里亚、尼日利亚和塞拉利昂。超过1700人被感染。上周,危机迅速恶化,仅仅9天内就有170人死于感染。“病毒的速度比我们的行动要快。”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陈冯富珍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医护人员的死亡更加重了人们对于这种疾病的恐惧。一名在利比里亚埃博拉综合个案管理中心工作的美国医师肯特·布拉特利(Kent Brantly)博士是最近感染埃博拉的医生之一。他穿着厚重的医师袍和围裙,戴三层手套,用头巾裹起他红棕色的头发,再加上绿色的塑胶护目镜——低头查看病人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个外星人——但就是这些装备,也没能保护他的安全。
不幸感染埃博拉的肯特·布拉特利医生(左)。图片来源:telegraph.co.uk
在布拉特利被检测出埃博拉阳性后不久,美国护士南希·瑞特波(Nancy Writebol)也被诊断出感染。瑞特波在ELWA医院负责清洗站20个床位的埃博拉感染者。在清洗站,工作人员在进出隔离区时用氯的水溶液喷雾消毒。无论是布兰特利还是瑞特波都不确定他们是在哪里暴露在感染环境中的。
在利比里亚埃博拉医生塞缪尔·布里斯班(Samuel Brisbane)的死讯传出后,布拉特利被用特殊隔离的飞机运回乔治亚州的多宾斯空军基地。在离开利比里亚之前,命运似乎发生了奇妙的扭转——他被注入了一个14岁的埃博拉幸存者的血液。布拉特利的老板表示,这个年轻的男孩“想要帮助挽救了他生命的医生”。有实验发现,输入幸存者的血液可能会为新患者提供有效的抗体,但这一策略还没有得到验证。
瑞特波也同样接受了一项试验性的治疗,注入未经验证的血清。最初,药物只足够一名病人使用,但布拉特利坚持让给瑞特波使用,因为她的情况更加严重。但他现在已经同样接受药物治疗了。这种仅在实验动物身上做过试验的药物只被用在了这两名美国人身上,这引发了关于谁能获得顶尖治疗的疑问。75岁的西班牙牧师米格尔·帕亚雷斯(Miguel Pajares)则将成为第一位用这种实验药物治疗的欧洲人。
这种叫ZMapp的药物是美国马普生物制药和加拿大公共卫生局投资的一家加拿大公司合作完成的。在疫情爆发时,两家公司的研究方向非常接近。马普只有九名员工,资金支持只来自美国政府,但他们正在试图找出快速扩大规模的方式。马普的总裁,拉里·蔡特林(Larry Zeitlin)说:“我们正在和FDA讨论使药物尽快投入使用的合适方式。”
ZMapp的成分是单克隆抗体,可以结合到埃博拉病毒上使其失效。药物的制作流程是用埃博拉病毒上的一种蛋白感染小鼠,而后修饰小鼠的抗体使其更接近人类的抗体。这些抗体需要被大量生产,科学家们求助于一位有趣的盟友——植物。Icon Genetics公司构建了一个系统,将编码修饰后抗体的基因导入烟草的叶片当中。随后,叶片会产生预期的单克隆“植物抗体”蛋白。只需要一周时间,人们就可以大量收获叶片,并提取和纯化蛋白。另外,相比于在实验室中培育基因修饰小鼠细胞的传统手段,这样要便宜得多。
烟叶田。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目前,美国雷诺烟草公司正在肯塔基种植表达这些抗体的烟草(其他工业巨头,比如菲莫,也正在投资基于植物的医药科技)。这种被成为“种药”(Pharming)的过程非常有用,因为这使得大批量生产蛋白变得更容易。“它在温室里生长,你可以获得以公斤计的材料。”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埃里卡·欧曼·萨菲尔(Erica Ollmann Saphire)教授说。
但血清的大规模生产方面仍面临这一些挑战:首先就是临床试验还没有进行,而且FDA还没有批准这一流程。另外,去年在实验中用ZMapp治疗的7只猴子有4只死于埃博拉。植物抗体可以多快地被生产,也要取决于美国雷诺公司——它可能需要花上几个月扩大工厂;烟草植物也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生长到满足工艺需求。
这次疫情爆发凸显了目前医药研发的一个重要问题:因为埃博拉很少见,因此在爆发之前,没有足够的资金激励大公司开发治疗手段。血清真正上线之前,可能更多人死去。
不过至少,在此期间,布拉特利和瑞特波的情况都在好转。桑贾伊·古普塔(Sanjay Gupta)博士是CNN的首席医疗记者,也是埃默里大学医学院神经外科助理教授。他说,他认为爆发仍将持续扩散,“我们将会看到埃博拉遍布全球。”但他认为,在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疾病应该是可控的。这一观点得到了CDC的认同。
目前,利比里亚正艰难面对着层出不穷的的暴力,而尼日利亚也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问题是,其他国家会怎样?关键在于医疗状况会有多大的区别。(编辑:Calo)